苏杰给自己倒了杯酒,唇边在笑,眼神漠然,道:“载誉而来,铩羽而归。要是你,会选择在哪跌倒,从哪爬起,还是乖乖的回老家,丢人现眼?”
能从县学考入州学,无不前程远大,家里必定好一阵热闹,真要是灰溜溜的回去,说我被逐出州学,三年后才能复考,怎么有脸见父老乡亲?
诸葛云愧疚的道:“苏兄,那日学正大发雷霆,我其实想站出来求情的,只是……只是刚加入九死社,没勇气得罪徐昀……”
苏杰仰头一饮而尽,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案几上,道:“我不怪你,学正跟徐昀同流合污,欲拿我立威,你求情也不过多一个人被驱逐……不说这个了,诸葛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,攀附权贵,滋味如何?
诸葛云幽幽的道:“个中滋味,百味杂陈。本以为同心同德,为国为民,九死不悔。谁成想放眼望去,尽是阿谀奉承之徒,追名逐利之辈。罢了,不是同道人,何必同路去?我有眼无珠,悔之晚矣!”
苏杰眸子里流露出先见之明的快意,口中安抚道:“不,你能迷途知返,犹未晚也。似徐昀、沈谦之流,结社为援,互通声气,打压异己,其心可诛。我早看破其为人,虚伪且狡诈,也早料到以你的脾性,会有今日。”
诸葛云唉声叹气,连喝几杯酒,突然想起了什么,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跟九死社今日起冲突的?”
“你不会以为,我在州学里除了你,没有别的朋友吧?你不会还以为,跟你们九死社不对付的,除了我,没有别人了吧?”